留学要学会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八十年代的公派留学

 

     左晓蕾：其实当时不是你想出国就出国，我们都是

公派，和现在不一样。首先要有指标、要有资助，是

由学校给安排的，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国家支柱，银

行有40年的贷款来支持学生出国，还有就是双边交

流，我刚开始去法国的时候是跟法国教育部双边交流

的关系，刚开始出国的学生生物、物理、化学比较

多，因为那个时候认为科技的发展中国是有点跟不

上，但是后来就有点向管理和经济学这块靠，像我原

来是学数学的，后来为什么学经济学呢，也是经济学

的系主任找到数学系的主任说闭关锁国文化大革命，

能不能挑几个数学系的到经济系里，其实就是换一个

学科，当时叫边缘学科，培养一批带有综合性知识的

人才能够跟上国际经济学的发展，我和我先生当时是

学生干部，我们学的是理科，经济学那个时候算作文

科性质，有一些社会活动经历的学生可能比较容易进

入文科的领域，所以当时我们的系主任就来问我们，

你们愿不愿意去，他们认为我们比较合适，我先生挺

愿意去的，因为我是学生会主席我觉得也不做可以多

学一点东西，然后就去学经济学，毕业以后我们拿的

是理学士的学位，我们有两年经济学科学习的背景，

后来就在管理系工作，从科技领域开始大家觉得人文

上的落实不亚于科学的落后，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才所

以扩大出国人员的范围，我和我先生是属于比较早的

出国人员，这是当时的背景，当时规定不让两个人一

起去一个地方，这也是学校安排的就让我去学法语，

结果去了法国，就是这个过程。

从精英化留学到大众化留学

     左晓蕾：我们确实不一样，那个时候不是大众化，

你要具备这个能力和知识才行，这也是跟我们后来经

济的发展有关，经济上有了一定的实力可以自费留学

，我们当时是不带可能自费留学，所谓精英就是国家

来挑选、单位来挑选，挑出来的人就比较优秀。现在

能够大众化我觉得是个很好的现象。另外我觉得中国

的教育也是有它的一些缺陷，最近也反映出来很多问

题，而且从国外的一些跨国公司反映也对中国大学毕

业生的要求，他说跟印度不一样，能赶上40%印度学

生的能力，是从IT、科技这个角度，我估计我们的教

育上确实有一些问题，学生的家长也希望让孩子们去

外国体系去学习深造，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认为国外

的机会更多一些，方方面面的原因都有，这不是一个

坏事情，我相信事情都是有规律的，只要经济发展这

些人才会回来的，我们这代人就不太一样，并不是说

我们伟大，因为我们是国家送出去的，所以不管天涯

海角、不管在国外待多久，如果有机会我们总想为江

东父老回报，只要有机会就想回来做事，所以我觉得

我们现在大众化的留学也是这样，到了一定的时候出

去发展就有机会，我相信学成回国肯定也是非常多

的，不用有这样的担心，最重要是把国内的经济搞

好，提供更多的经济，中国政府最近也有一些人才计

划，也是希望把在国外受过很好的教育的人能够学成

回国，也采取了很多政策，我觉得不用担心。

在不完善市场中间成长的“90后”留学

       左晓蕾：于丹今天讲了很多、钱老师也讲了很

多，西方的文化在它的底蕴里面是个强势的文化，我

们出国就是要把先进的文化这块取回来，但是不是说

所有东西都是先进的，我们讲究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我们这代人很多东西改变了，也有很多东西没有改

变，我们很清楚出去接触什么东西，不接触什么东

西。这个跟我们过去在中国受到长时间的教育，我们

也算精英分子中间的一份，我们知道哪些东西是我们

自己好的东西，有哪些东西是我们近百年来落后的东

西，这样我们如饥似渴的去学习别人先进的东西，但

是我们一定会保留我们不愿意放弃的东西，但是对于

“90后”包括“80后”都存在这样的问题，他们是在

不完善的市场中间成长起来的，他们接受了很多似是

而非的观念，可能不会区别作为中国人应该有的中国

文化的责任，可能不是很清晰这个界限，这跟我们的

教育、跟家长都有关系，就像现在的“超女”，我从

来没有认真的看过，有一次我觉得非常不能理解，我

的一个学生很长时间没见，他就一定要请我吃饭，就

去我家了，结果他在我们家待的所有时间，因为有一

个“超女”的表演，他说那天出场的人是他最喜欢的

人，他说要发短信支持她。我真的是没有想到这样的

追星，这就是一种文化，我不能理解，但是我又不能

说你不好或者是不对，可以理解是这代人的追求，其

实中华文化中间有很多很美的东西，包括文艺、娱乐

有很多很美的东西，只是说现在这种教育没有制造这

种氛围和环境，让他能欣赏那个东西。

       我最近看到中央电视台有一个节目，就是中国的

古典戏曲我觉得很美，我对这个东西并不是很有研

究，像昆曲、粤剧我觉得唱得很好，而且是女的扮男

的，我觉得非常美，也非常有深度，非常有表演艺术

的造诣，有很多非常值得去欣赏的东西，但是我觉得

氛围不够，还有“90后”、“80后”的孩子们得节奏

更欣赏一些，对韵律就缺乏一些追求，怎么样制造这

种氛围，把中华文化优势的东西能够有传承、有新的

继承，我觉得要做很多的事情，这中间不存在什么是

非、对错，我总觉得中国的文化也有它很强势的一部

分，特别是中国经济的发展，我们要让中国的文化变

成很强势的文化，我们现在经常说麦当劳、肯德基，

为什么这些“垃圾食品”到中国里这么有市场，是因

为它强势和小孩子的心理，以及大家对外国食品特别

想尝试的取向。像于丹老师这样讲很多人不以为然，

《论语》怎么解释成那样子呢，我不那样认为，我觉

得孔子、孟子也好这些人在几千年前写下的东西，人

们对他的理解可能不一样，甚至他当时也不是这样理

解的，不是像于丹老师这样解读的，但是只要解读出

来是健康的、向上的有什么不可以呢？把它通俗化，

让我们三千年前的教育家、政治家的思想有一脉相

承，我们在学习中间有很多对凯恩斯著作的解读，可

能凯恩斯当年也不是这样解读的，或者是这样创造出

来的，后来的解读是随着经济发展体系理论等等东

西，我觉得只要是言之有理，有严谨的证明和推理我

也愿意去接受、愿意去理解凯恩斯主义的发展，所以

我觉得要积极正面的理解，要对古典文化传承上做出

贡献，我觉得我们现在做得还不够，希望能够创造更

好的环境。

留学要学会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左晓蕾：现在的留学生跟我们很不一样，比如说

目的、追求或者是理想都不一样，比如说“美国

梦”，每个人的梦都不太一样，我希望年轻的一代要

真正的学到人家先进文化的精髓，但是一定要有自己

独立的分析能力，哪些东西是代表着先进的文化，说

实在的美国社会里面包括这些人，我从来不认为西方

社会的人比我们更高尚，或者比我们更有修养，或者

比我们的数值更好，确实是因为它的制度和各种各样

的约束，长期以来这些人员在这样的法律、规则的范

畴里最后也就形成了人基本的素质，“90后”在这方

面要成熟起来，要有自己的独立性很重要，我的儿子

在9岁的时候跟我说妈妈你不能这样管我，6岁的时候

就说：“妈妈你怎么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

情？”，我说你现在不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等你

有了是非判断能力的时候我就不会管你，所以到了9岁

就跟我抗议说“我这么管他我不能长大”，我就反思

这本身是对的还是错的，这是不是符合孩子的成长所

应该界定的东西呢？所以我后来发现有很多东西对和

错不能拿来界定孩子分析错和对的标准，所以要给他

一些空间，孩子成长了从父母的角度来说非常理解这

个心情，一定要培养他的独立性，这样他自己才能在

出国以后才能有把握这个东西的能力，所以我觉得孩

子们的成长可以提出期望，所有的教育环境、家庭、

父母都应该共同创造一个更适合“80后”、“90后”

成长、出国留学整个的过程。